想要對你說

 

考試通過了!

這幾天經常接到以前服務單位長官們的電話,因為通過考試之後有擔任更高一層職位的資格,打電話來除了恭喜我之外,有問我有沒有意願換個環境,再回到市府工作。雖然我已經離開一陣子了,大家還是很關心我的行蹤,知道我考上了的消息,似乎比我更高興。

 

其實這次考試我並沒有好好準備,因為已經離開原來的工作領域,報考的時候報的也不是本科,而是與新工作相關的航空技術類科,想藉考試的機會加快熟悉新領域的業務,報名之後也就針對新的考試科目作準備。結果考前二個禮拜考選部承辦人打電話給我,說我沒有飛航管制員證照,不能報考這個科別,不過可以填張更換考試類科的切結書,幫我更改考試類別,於是我只好改回原來的類別。沒想到更換類別之後,考選部又打電話來跟我說她搞錯了,問我要不要再換回去。我一向很討厭麻煩,於是將錯就錯,繞了一圈還是報考了原來的類別。

正當開始要重拾書本準備的時候,工作和會議忽然多了起來。更不巧的是考前一個禮拜,丈母娘忽然生病住院,我和怡青兩個人的生活作息也跟著大亂,經常要往來基隆與台北之間,每天都搞得很疲倦,就這樣考前一個禮拜本來打算每天晚上下班之後要好好衝刺的,在這種情況下也無心準備,那種明明知道勝算不大卻又不甘於如此的心情,夾帶著深深的挫折感,在心中不斷的掙扎,看怡青請假好多天帶小孩疲憊的樣子,心裏盤算著今年放棄不考了,週末留在家裏帶小孩好了,讓她好好休息。

考前一天下午,還是請假到考場去了一趟,因為要去基隆接小孩,只在外頭繞了一下,確認地下室可以停摩托車,於是心想明天不下雨的話,就騎摩托車去試看看好了。回想這幾次考試,上上次考試前從法國回來,因為時差的關係搞得精神很差,上次考試自己又沒好好把握,這次終於有時間準備,沒想到狀況那麼多,回家的路上告訴自己,就算沒有準備,也該努力一試,不該再給自己找藉口了。於是決定不論結果如何,既然報名了,還是該把這件事完成。不單單是做給自己看,也做給小孩看,雖然他還不懂事。結果第二天一早,天空下起雨來…….

就這樣,憑著一股不希望看到總是自己放棄的意念,一堂課、一堂課的考,一堂課一堂課的堅持下去,結果運氣很好,在考前那幾十分鐘的準備時間裏,看到內容幾乎都考了出來,我想,這次或許有機會。

放榜前一天怡青問我,如果沒有考上會不會難過,我說,但不是因為沒考上,自己沒有好好準備,沒考上並不意外,下次再考就是了。難過的是自己又一次沒有把握機會,因此失去選擇更好的工作環境的機會,才是我難過和在意的。

放榜那天有點緊張,上班之後就上網查榜單,但是並沒有看到放榜,因為要忙,也就不管了繼續工作。1030多分接到怡青的電話,說我考上了…….

 

其實放榜之後我並不特別高興,雖然不斷接到恭喜的電話,也接到以前長官詢問我有沒有回去的意願,願意幫我安排,但心裏卻一直並沒有特別的興奮或衝動。

下午,又接到另一位長官的電話,問我有個缺不知道我有沒有興趣,還是我想要甚麼工作,最後說會幫我注意有沒有適當的缺,再通知我。

晚上一個人開車回家,途中想起這幾天的情況,忽然覺得好難過、好難過,想起過世的父親,如果他還在的話,這該是多麼讓他高興的消息啊!原來,我已經失去了在得知放榜得那一刻,與你分享這份喜悅的權利。

老爸,我好想對你說,我考上了,我沒有讓你失望,有好多人打電話給我希望我去他們那裏工作啊!你的孩子是如此的受到大家的肯定。

 

在今年冬季的這個黃昏,車窗外的路燈掠過,而我的視線,漸漸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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