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二)--北大荒－旅行者的天空

北大荒--吉林—長春

冬季，望不到盡頭的田野覆蓋上一片白雪。

第一次再中國大陸撘火車，就是從哈爾濱到吉林這段路。雖然東北的高速公路系統完善，但是冬季路面積雪結冰，搭火車是較安全也舒適的選擇，對旅行團的操作上，也省下來回空車的問題。其實，旅行業和當地業者結盟是很常見的事，當地業者提供車輛、司機、地陪，減低台灣業者的成本，但相對的必須配合安排購物景點，在哈爾濱安排的購物點是俄國商店街，大致滿足遊客的好奇和需求，還算可以。不過離開哈爾濱之後，吉林、長春的特產大致不離人參藥材、雪蛤、皮草等等，就不是那麼受到大家歡迎，而當地地陪為了走購物行程，往往縮短參觀景點的時間，因此這次到東北，對當地的旅遊生態留下不好的印象，稍後再談。

從哈爾濱到吉林車程大約4個小時，下午2點多的車，搭車的人很多，雖然剛過午餐時間沒有多久，但是上車後當地乘客吆喝著買泡麵，服務員一路上忙著倒熱水，車廂裏吵吵鬧鬧的，一直到列車離開市區許久之後，隨著火車單調的節奏和左右搖晃的頻率，才漸漸安靜了下來。列車在荒野鄉間慢慢的行駛，這一天天氣還不錯，午後的陽光斜照，車窗像是一幅畫框，窗外雪地裏白茫茫的一片，幾株掉落了樹葉的樺樹闖入畫面，窗內溫暖的空氣引人入睡。

泡麵是列車上最受歡迎的產品。

一陣喧鬧之後，隨著列車規律的節奏和搖晃，車上乘客沉沉入睡。

窗外，北國的曠野。

林間，偶爾走過窗前的牛羊。

這天天氣晴朗，陽光斜照在雪地上，厚厚的鋪上一層，看不到路。

黃色的磚房在雪地裡，感覺分外溫暖。

列車一路搖晃著偶而在中途停下，乘客上上下下，車廂紓醒了一陣子，然後又進入夢鄉。列車在”五常”停得特別久，走出車廂在月台上晃了一下，冷空氣又提醒我身在雪鄉東北。跟著我們在哈爾濱上車的女孩在五常下車，走過我身邊眼神交會著給我一個微笑，我點頭跟她說了聲再見…..。望著地上斜斜的身影，一回頭月台另一端已是斜斜的夕陽，列車再次啟程，望著窗外火紅的夕陽，慢慢沒入雪地的暮色中。

五常，列車在這裡停留甚久。走下車到月台四處張望。

女孩在五常下車，扛起厚重的行李，從我身旁經過，向站在月台上陌生的我說了聲再會。

月台底端佇立在軌道旁的守望亭，和一旁踽踽獨行不知名的背影

一回頭，夕陽已將西下。

夕陽下的北大荒。

抵達吉林，當地地陪早就等在車站外，先到餐廳報到。今晚吃的是滿族的八大碗…。吉林是滿族發祥之地，清朝建國之後，稱吉林為龍興之地，滿席盛行，依據「滿族旗人祭禮考」記載，滿席宴會用五鼎、八盞，俗稱八大碗。乾隆19 年巡幸吉林的時候，洽逢萬壽節（皇帝生日），一時興起作起”盛京賦”，稱讚著說；陸珍既牣，海錯亦繁，樂以九奏，食以八珍。說的就是八大碗。其實，真正吃來，就是八道菜罷了，先是四個小碗上四道菜，接著再四個大碗上另四道主菜，小碗套大碗，又稱八套碗。在那個年代，八樣菜已經是相當豐盛了，當然不能以現在的經濟條件來看這八道菜，事實上，除了一道酸菜白肉鍋之外，究竟是哪八道菜，實在也記不得了。回到飯店早早入睡。

今晚品嚐滿足豐盛的八大碗。

廚房特地將雪哈拿出來，讓大家見識一下。

其實，這一路上住的都是當地最好的飯店（香格里拉集團的），飯店就在松花江畔，一早起來，氣溫仍低，地面上一片薄薄的被壓實了的冰，人們頂著寒風騎著腳踏車上班。吉林的地陪說得一嘴好聽話，上午要到霧淞島看霧忪去。霧淞是吉林特有的景觀，松花江上游的發電廠，讓江水溫度保持冰點之上，冬天空氣中看不見的水氣慢慢的凝聚在岸邊掉落了樹葉的枝芽上，許多人以為霧松是霜，其實不是，霧松是較霜更輕的結晶，像是蓬鬆蓬鬆的棉花糖，又像是一片片的棉絮一般，隨著風飄散在空中。當然，霧松不是每天都會出現，都看得到的。我們沿著松花江往上由走去，漸漸的路邊的樹枝上出現雪白的結晶，到江邊一處雪地，這地陪就很高興的要我們下車，說是大家運氣很好的遇見霧松了。結果江邊有個…地方，有雪地摩托車，有一隻聖伯納供人拍照。這些我都沒興趣，在江邊獨自漫步，不一會兒走回路邊，天氣忽然有些變化了，樹上的雪花飄落在空中，遠遠看起來，一片蕭瑟。霧松島其實還沒到，我們上車往回頭走，去吉林孔廟，隨便晃了一圈，匆匆趕回市區吃午餐。餐廳在吉林大橋邊，我望見餐廳旁一處古老的教堂，就在吉林大橋另一旁，我隨便吃了2口飯，問了集合時間，獨自一人往江邊走去，青石磚建成的教堂相當有歷史，二側尖塔伴著幾座裝飾的小尖塔中，襯托出中央高高的尖頂鐘樓。走過路旁歐式的路燈，天空忽然飄下一陣細雪，就像是走在北國的異鄉。

清晨的吉林，街道上一層薄薄的但又堅硬的冰。

行程前往霧淞島，卻在離開吉林1小車程的江邊停留。

高緯度的北方，早晨的太陽，看起來一片朦朧。

走回路上，路旁二側樺樹上的白雪，卻不是霧淞。

吉林孔廟，我認為只剩軀殼的建築。

吉林大橋旁，松花江畔的哥德式教堂。

走在江畔的步道上，教堂高聳的鐘樓，二旁枯黃的枝枒，讓人誤以為置身在遙遠的西方。

江畔的樹，是吉林著名的霧淞炫耀的地方。只可惜無緣一見。

回到餐廳，時間剛好，但是地陪急著找我，怕我耽誤了時間。原來，是要趕去購物點。購些什麼我忘了，好像是皮草吧。下午，搭車離開吉林前往長春，車上高速公路，一會兒師傅接了通電話，愈開愈慢，最後說是要加油，在路邊停了下來，加完油之後待著不走了，原來剛剛在皮草店，一位阿姨看上一件大衣，因為價錢談不攏，沒買成就上車走了。後來老闆願意賣，打電話師傅，說是正坐上計程車趕來，半強迫這位阿姨買，阿姨不好意思，又看人坐計程車趕來，只好買了。車在上路，高速公路上飄起了大雪，這是來到東北遇見第一場大雪，窗外雪地裏的村落，像印象中的北大荒一樣，現實世界的吉林，不知道是否因為惡劣的天候，貧瘠的土地，貪婪又强悍的抓住每一個掙錢的機會，望著窗外荒涼的景象，對吉林留下惡劣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