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西行阿里(18)-The First Time Ever I Saw Your Face－旅行者的天空

The First Time Ever I Saw Your Face

車隊在草原奔馳，窗外景物向後飛去，只有遠處從雲霧中隱現的岡仁波齊凝聚著我的視線，想起這首歌

The first time, ever I saw your face
I thought the sun rose in your eyes
And the moon and the stars
Were the gifts you gave
To the dark, and the endless skies
My Love……

http://www.youtube.com/watch?v=nI7gzXz1cHo&feature=related

這是黑人女歌手羅貝卡佛萊克” Roberta Flack”在1969年錄製演唱的一首歌。那是50年代著名的民歌手伊旺麥寇爾”Ewan MacColl”在1962年寫給他的妻子的一首情歌。

或許大家對Roberta Flack或是Ewan MacColl都不太熟悉，不過大家應該都聽說過7、80年代的電影巨星克林伊斯威特。雖然他老大硬漢的印象深植人心，但是他不忘情於執導，包括近年較為著稱的”殺無赦”和早期的”迷霧追魂”。 The First Time Ever I Saw Your Face就是”迷霧追魂”這部電影的插曲。當然，大部分的人沒看過也不知道”迷霧追魂”這部電影當年有多紅，但是我想應該沒有人沒聽過” Killing me softly with his song”這首歌。我想如果我說Roberta Flack就是Killing me softly with his song這首歌充滿浪漫、慵懶又帶著些許憂傷的演唱者，我想大家就知道這位多次得到葛萊美獎的女歌手是誰了。

雖然這是一首情歌，但前段歌詞和歌手緩緩唱出的深沉旋律，卻是我旅行途中從沉睡中驚醒，初見神山、聖湖那一刻心中迴盪的旋律。

從帕羊往瑪旁雍措那天早上，不論是高原景觀或是自然生態，都可以說是相當精采的一天。遇見許多野生動物得我們，早已滿心感激。車隊在草灘一邊集結一邊欣賞水鳥之後，繞過山頭繼續出發。沒過多久，草原盡頭，一座艷藍、依傍著雄偉險峻雪山的大湖出現在眼前，那就是西藏三大聖湖之一，我還無緣到訪的瑪旁雍措。而聖湖那頭高大的雪峰，就是海拔7694公尺的那木那尼峰。沿著公路望前進，雪山聖湖就在一旁，雖然在視線可及之處，但在天地之間，卻又浩瀚遙遠。

沿著長長的公路繼續往前，一陣塵土飛楊，車隊又再停下來。路邊看見一隻健壯的大公羊，又尖又長的犄角在他頭頂彎繞出美麗的弧線，雄偉的身軀顯示他的地位不凡。見到我們不急不徐，慢慢轉身離去。上車再往前走沒多就，見到一群稀稀落落的土房子，就是霍爾鎮。車隊又在路旁停了下來這裏，王師傅說這有什麼好停車的，不知道看到什麼。走進一看，原來在公路左邊的草灘上有幾隻黑頸鶴，這是我第二次看到黑頸鶴，先前在羊卓雍措往浪卡子途中匆匆一瞥，這回可不能再錯過。王師傅提醒我們下車動作慢一點，不要關門，不然會嚇跑他們的。

我們依照王師傅的提醒放慢動作，這時候已經有不少團友走進草灘狂拍起來，我們也加入陣容。不過因為日正當中，光線角度不對有點背光，加上黑頸鶴與我們保持一定的距離，雖然”小黑”加上數位轉換有300mm的效果，但是還是沒辦法拍到期待中的特寫。不過能親眼看到黑頸鶴悠哉的覓食，已經讓人感到相當滿足。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卻讓人感到有些遺憾。因為有些團友覺得黑頸鶴只是在那裏踱步，有些無趣，開始拍手、呼叫，甚至拿起石頭丟了過去，希望他們振翅起飛然後多拍幾張精彩的照片，雖然我們出聲阻止，但是已經來不及。黑頸鶴果然受到驚嚇開始狂奔，在此起彼落的驚叫聲中張翅起飛，而在眾人的歡呼中畫出一道弧線，降落在遠方。

鏡頭下優雅的姿態、美麗的畫面，卻是牠們驚慌失措的逃離的姿態，拍下這些畫面的我，在保存記錄和刪除照片中猶豫著…，只是我的情操終究沒有這麼偉大。

趕走黑頸鶴，其實也趕走自己。大家悻悻然離開，往下一個村落”巴嘎”前進。

穿越寬廣的草原，山的那一邊，雪白俊秀的納木那尼峰

再往前走，雪山下出現寶藍色的聖湖

納木那尼

聖湖很廣，不急著去，先往西到巴嘎

經過霍爾，感覺很神秘的名字，幾座土屋，長長的公路

遇見驕傲的大公羊

雄壯健美的身軀，頭頂上優美的稜角

草灘中優雅的黑頸鶴

終於還是受到了驚嚇

在草地上飛奔

起身離去

遠離你們這些庸俗的傢伙

巴嘎位在瑪旁雍措北邊，一個只有1座雜貨店連飯館也沒有的小鎮。不過卻是往阿里，尤其是進入瑪旁雍措和聖山”岡仁布欽”的重要檢查哨。要不是有檢查哨和兵站，車開過小鎮只要10秒鐘。住宿就更不用說了，就在雜貨店裏的長椅上將就一下吧。在這裏，我們停車檢查，順便吃午餐。

午餐很簡單，就是泡麵，加上從台灣帶來的幾個罐頭，將就將就。這也是這趟旅行第一次吃泡麵，高原的氣壓低，開水的沸點不到100度C，但是究竟多低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連泡麵也泡不軟就是了。半硬不軟的泡麵實時不怎麼可口，隨便吃了幾口，喝了點鹹到不行的麵湯，就算吃過一頓了。想說晚上到湖邊再好好吃飽些吧！

巴嘎小鎮就這樣，但是因為就在檢查哨旁，不能拍照。吃過午飯繼續往前行。

午後天色有點陰，走過公路黃沙滾滾，拿起淑蘭準備的餅乾零食(這本來是要給師傅準備的)，還好早上勉強找到些溫開水在保溫瓶裏沖了一罐奶茶，喝了幾口補充一下熱量，望著窗外昏昏睡去。一醒來窗外已經是一片陰沉沉的烏雲，睜開眼睛往右一看，重重烏雲之中，一座雪峰隱約在眼前，還分不清究竟是什麼的時候，王師說”看,神山！”

啊！在窗外往後飛掠而過的景象中，草原盡頭厚重的雲霧中，亙久不動的雪峰，就是藏族和佛陀世界的中心，岡仁波齊。下著微微細雨的高原，這是我初識的神山。車上沒有驚呼，也沒有激動的情緒，只有午後沉睡初醒的平靜，心裏緩緩響起那個遙遠的年代，Roberta Flack緩緩吟唱著的歌聲：

當我第一次看見你的那一刻，我看見你眼中像陽光般輝映的薔薇、月亮和星辰，彷彿是帶給我的禮物，迴盪在無盡的黑夜與無垠的天空…

The first time, ever I saw your face
I thought the sun rose in your eyes
And the moon and the stars
Were the gifts you gave
To the dark, and the endless skies
(翻譯的對嗎？不對請指正。)

其實，歌中表達的是作者初見美麗的妻子的那一刻，心中的悸動。而我想起這首歌，只是記憶中歌手緩慢低唱的歌聲，恰巧適合走過漫漫長路的午後，從夢中乍醒、望著窗外在雲霧中忽隱忽現的神山的我，疲憊卻又平靜的心情。

不過我們並不急著往神山去，今晚的目的地是聖湖瑪旁雍措，在此之前我們還先要到湖邊的”即烏寺”和與聖湖比鄰的鬼湖”拉昂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