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西行阿里(38)—大雪紛飛－旅行者的天空

大雪紛飛

雪中的措勤

措勤是阿里北線的重要縣城之一，其實阿里北線縣城級規模的小鎮也只有措勤和改則二個而已。措勤在藏語中的意思是"大湖”，不過這個大湖是不是札日南木措，書上和坊間所見的資料中並沒有明確的說明，問了當地人和導遊也沒有具體的答案。或許在很久很久以前，札日南木措的湖面比現在更遼闊，就是藏人傳說中的大湖，也或許措勤所在的地方在更久以前是另ㄧ座大湖也說不定。

話說回來，措勤這個縣城前前後後就這麼ㄧ條街，北邊是土路和舊聚落、南邊是新道路與新建築，漢人與藏族分住二側，中間是半新不舊大西部早期開發時期所建的制式二層樓平房。新街道十分單調沒有甚麼可逛，舊城看起來就有意思多了，除了親切的土房子聚落之外，路邊還有小攤位，只可惜昨天下午回來的時候趕著去餐廳吃飯，加上外頭風沙頗大，吃過飯之後又急著去澡堂，於是並沒有到舊街探險的機會。

昨晚從澡堂回到招待所的時候團友大都準備休息了。走廊上空蕩蕩的，老建築燈光昏暗，房門上的氣窗隱約傳來門後的談話聲，感覺好像活在30年代。窗外的風似乎小了些，半夜，整座縣城都停電了，遠處傳來陣陣狗吠聲。走下床拿起手電筒準備好出去上廁所，走出房門，空蕩蕩的迴廊、高大的木窗隱約透露著月光，好像恐部片裏的場景。但是一下樓走出門外，發現天空竟然ㄧ片清朗，星星高掛在天上，四周ㄧ片寂靜，昨天下午厚厚的烏雲ㄧ掃而空，好像甚麼事都沒發生，但是感覺又像會發生些甚麼似的。上完廁所回到房間，躲進被窩裏再睡一會兒，清晨6點就被外頭走廊上此起彼落的開門、關門聲吵醒。跟著起床往窗外ㄧ看，整座院子一片雪白，屋頂上、車上都覆蓋著一層雪，心裡有些喜悅也有些納悶，沒多久前才走過的院子，不知道甚麼時候竟然悄悄的下了一場雪，好像鋪上ㄧ層白色的軟綿綿的地毯。

在旅途中遇見大雪，大家都很興奮，整棟樓頓時熱鬧了起來，在喧鬧中整理好行李，出門到餐廳吃早餐。吃過早餐之後在餐廳外頭閒晃。望著路上剛下的白雪，柔淨的不忍心踏下，惟恐留下污穢的腳印。大夥準備好之後，還是得開始這一天的旅程，車隊毫不留情的經過大街，留下長長的軌跡。有時候循著前車留下的平行線，有時候劃出我們自己的，後車跟著前車的軌跡，在雪地裏交錯著。

走出縣城，這路上的雪堆得更深了。不久遇見一處檢查哨，車隊停下來師父們幫忙收集台胞證準備查驗身分，我們則下車忙著拍照。清晨，雪中的措勤似乎還在沉睡，荒原上白茫茫的一片，遠處的高山若隱若現，風過吹捲起一陣雪花，有點浪漫、也有些滄桑。沒想到一夜大雪，這世界竟然美的叫人感嘆……

「日暮蒼山遠，天寒白屋貧。柴門聞犬吠，風雪夜歸人。」；「迢遞三巴路，羈危萬里身。亂山殘雪夜，孤燭異鄉人。」。怎麼看古人描述下雪的心情，似乎總帶著一絲絲孤寂，如同在荒漠中奔波在異鄉的旅人。同樣是旅人，一樣是異鄉的過客，其實沒有那麼感傷的啦！

如果沒有行程，能靜靜的待在這個小縣城，我想座在窗前，看窗外經過雪地的人，到舊城探訪昨天巧遇的老者。但我們還要往珠峰，這小縣城只能匆匆而過。

懷舊風十足的招待所

一早起來突然變成雪的世界

車上鋪上一層白雪，軟綿綿的感覺

大清早的還沒有甚麼人活動，只有我們的車經過留下二道長長的平行線

出發

到檢查哨前，交錯的軌跡

趁著停車檢查，到處亂看(除了往檢查哨，會惹上麻煩)

遠處朦朧的雪山似乎還在沉睡中

路旁厚厚的新雪

天蠍守候的家

回頭望向白雪中的措勤

經過過檢查哨之後，我們大致上沿江邊往南行，如果昨天從洞措岔路口往東的話，就是阿里大北線。我們往南走小北線，預計下午6點左右就可以抵達”22道班”接回到219國道，而連續3天的阿里小北線之旅也將宣告結束。

走進河谷之後，離開措勤縣城漸漸遠了，雪也跟著漸漸變小了，路上的積雪也漸漸消失了，又恢復孰悉的土石子路。沒過多久，路邊景象變成大草原，遠山連著近路，又是一片遼闊。我們有時後在不知名的小溪邊停留，望著溪水中的冰晶；有時候在看不見盡頭的路邊暫歇，望向遠處朝陽中牧人溫馨的小屋；一上午路程平緩，拿起IPOD聽歌，找著找著聽到周杰倫的彩虹，這節奏或許適合今天的心情，跟著吉他的前奏隨口哼著：

哪裡有彩虹告訴我，能不能把我的願望還給我

為什麼天空這麼安靜，所有的雲都跑到我這裡

…………

也許時間是一種解藥，也是我現在正服下的毒藥

看不見妳的笑我怎麼睡得著，妳的身影這麼近我卻抱不到

妳要離開我知道很簡單

妳說依賴是我們的阻礙

就算放開但能不能別沒收我的愛

當作我最後才明白

我不知道周杰倫這首歌是寫給誰的，不過離別之後對過往的眷戀，才明白為何分開的心情，透過輕快的旋律哼唱著，雖然不捨，但似乎隱藏著了解與走過之後的釋懷。

雪中的堥牛，看起來就很暖和的樣子

雪漸漸小了

山際又露出藍天

7號車爆胎了，停車亂看，前方是連續彎路喔

路旁小溪的冰晶

草原上的羊群

路邊的野驢

孤獨的小狐狸

光影中牧人的屋

隨風飄盪的祝福

路遙遠，奔馳在羌塘

車隊在不知名的湖邊停了下來，這樣的天空地闊，真讓人有種吶喊的衝動，對著湖邊遠山大聲唱著，心中感覺一股自在與舒暢，別人好奇的看著我不知道怎麼回事，笑笑得不覺得不好意思。在城市、在陌生人的人群中裏壓抑太久了，面對這樣遼闊的天地，我一點也不在意別人的眼光。回到車上，心情輕鬆自在，開始唱起民歌，從風中的早晨、木棉道、廟會、唱唱浮雲遊子、唱唱橄欖樹，翻過高山、越過大湖，不知不覺就到中午吃飯的民宿了。不過在高原上唱歌還真不容易，沒多久就會喘不過氣來，有時候還會突然忘詞，大概是因為缺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