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者的天空

東莒-失之東隅

軍人走了，留下的戰車，廢棄了，還靜靜的守護著這片土地。

在到東莒之前，我對這個位在馬祖列島最南邊的二個小島完全沒有任何概念，本來目標是設定在東引的，但船班配合不上，既然無緣再回東引，那麼來去一個以前根本沒有機會能到的陌生地方也不錯。我對東莒的第一印象，是初抵猛澳港的時候海堤上擁擠的人，和迫不及待提著大小行李急著上船的軍人、遊客和住民。等上岸了，放眼尋找離開港口的路，似乎就只有一條通往面前山丘的路，但山丘上卻連一個村落的影子都沒有，心想這港口不知道有多偏遠。另外，腳底下踩著的港口，似乎是個突出在海中的堤防，很明顯是靠國軍硬搭出來的，海堤上的石階上看得出來海潮的落差，退潮、漲潮起伏有三五公尺高，落差很大。於是我知道，在沒有港口之前，這島上的人們應該只能利用漲潮的時候搶灘，那個年代的生活肯定是貧瘠辛苦的。整體來說，初到東莒感覺有些像是回到當年的東引一樣，剛興建好的港口到處都是工兵，器具，挖山之後散落滿地成堆成堆的石頭！不過東引從港口望去，起碼可以看建沿著山坡聚集的依間間石頭屋，東莒卻甚麼都看不到，還真是荒涼。港口唯一的營房碉堡又看不到官兵，感覺好像廢棄了一樣，這就是我對東莒的第一印象。

往燈塔的路，孤獨的石頭屋。

夏天，滿山遍野的芒草。

長長的路通往哪裡？遠方的燈塔，小村落的夜晚，窗裏會一盞燈？

這天的天氣理所當然的炎熱，海風仍就孤傲的吹過海面、吹過金黃色的芒草、吹拂這島。燈塔在路的盡頭處，白色的身影是旅人心靈的歸宿，海邊的天人菊，和屋外的炎日，又讓我想起那些年在菊島的日子。我知道這島雖然孤單，但卻不寂寞。這島，讓人心情整個放鬆了起來，讓人釋放了在都市裏長期被壓抑的情緒。軍人走了，島上更安靜了，安靜得似乎就要與世隔絕了。我想住在這島上的人們是幸福的，或許他們物資有限，或許聯外交通多麼的不便，或許他們渴望外面都市裏文明櫥窗多彩的霓虹燈，但如果他們曾經在那虛幻的繁華世界徬徨無措，這島，會是等待擁抱歸來的遊子，撫慰他們的疲憊、思念故鄉的心。

參觀過燈塔之後，我們跟著民宿主人的腳步來到海邊的管理處，放著冷氣的屋子是旅人最好的避暑勝地，看著看著影片，不知不覺睡了一會兒。我們往燈塔另一頭的山路上走去，陽光斜照在岩石起伏的崖壁上，暗礁在藍色的海中湧起白色的浪花，若非身邊傳來的熟悉語言，這讓人忘卻世俗煩惱的景象，像極了英格蘭海岸邊的村落。沒能再回東引看看，卻意外的到了另一個世界，也好。
漸漸的！我想我開始喜歡上這島了。

沒有想過，踏上港口翻過山丘之後，會有一片優美起伏的鄉村風景。

民宿主人開著車帶我們走在小路上，說著東莒的故事。

海邊只有一小塊接觸點的平衡石

戰爭走了，回到最初，那個安靜的小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