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之北疆(五)—芹壁－旅行者的天空

芹壁

說起地中海，總給人一種美麗浪漫、悠閒自在、和藍天白牆的印象。聖托里尼島的費拉鎮應該希臘印象的代表。也是多數人心中夢寐以求一生必到的地方。

2006年夏天本來要計畫到希臘的，後來因為雅典衛城的帕特農神殿正在維修，最後在希臘和土耳其二者之間選了土耳其。雖然先去了土耳其，不過後來在Kitty的安排下，我們在回伊斯坦堡途中去了愛琴海沿岸的二個美麗的小鎮Kusadasi和Bodrum，其中Bodrum這個海邊的小鎮，全鎮的建築都漆上了雪白的顏色，彎曲的小巷、美麗的沙灘、逛不完的商店、咖啡館、餐廳、夜店，就像費拉一樣，是個完完全全地中海風情的小鎮。原來在神話的年代，希臘、愛琴海、地中海本來就是起緣自同一個文化的世界。

一樣是小島、一樣是海邊的小鎮，北竿也有個非常有特色的地方讓我想起愛琴海畔的那個小鎮，那就是芹壁。

離開午沙大概是下午4點多了，一個人騎機車奔馳在北竿大道上，繞過一個山丘一路下坡，遠處是藍色的大海，走到一個三岔路口，我知道芹壁村要往右走，但難得來一趟，想說北竿不大就先往前走看看，於是就一路跑到北海坑道口的另一側，路旁還有一支測速照像，不知道能不能work，反正也是陡坡，心想慢一點總是沒錯的。一下坡之後一個急彎馬上就是另一個村落，是北竿的旅遊服務中心，對面有幾間修復的古厝。這裏也看到往北海坑道的指標，沿著指標的方向走進一條小路，但是完全看不到坑道在哪裡，我想應該是在那一堆草叢樹林後方的海崖邊，看來機車是下不去，估計走路大約來回又要花去不少時間，於是趕緊回頭往芹壁村飛馳而去。走回三岔路口，左轉繞過幾座山麓之後，視野豁然開朗，步遠處幾乎全是石頭屋沿山勢而建的芹壁村出現在眼前。

午沙村的牆

旅遊中心對面新整建好的古厝

繞過山頭，眼前出現一個海灣

芹壁村到了

芹壁位在北竿島西北面，向面大陸，村前有一個小島叫作龜島，岸邊有一個小小的海灣，龜島就在海灣前，或許是因為龜島的關係，海灣裏的風浪減小。走上海灣邊就是馬路，馬路頗寬，當年應該是兼做碼頭或是小鎮的廣場空間吧。芹壁聚落建築依山傍水而建，外牆採自當地的花崗石，遠遠望去好像一座座碉樓。根據蓉鑫說，石頭屋是有錢人才蓋得起的，這也證明了早年豐沛的漁業資源造就了芹壁村的富裕。但是民國60年代後，當地漁業逐年蕭條，人口外流近乎空城，但卻也因此讓芹壁村完整保存了一幢幢未被破壞的傳統閩東聚落建築。

　戰地政務解除之後駐軍少了，芹壁的人就更少了，民國90年代「聚落保存」觀念在馬祖萌芽，芹壁獨特的建築與依山而建的聚落形式吸引藝術家進駐，商業廣告和電影也到這裏拍攝，芹壁特有的閩東風情漸漸為國人熟悉，社會上對坍塌的老屋感到惋惜，於是連江縣政府在民國89年展開古厝整修工程，整修之後的古厝就委託民間經營民宿，目前有二家業者利用古厝經營民宿與咖啡簡餐廳。一間是地中海民宿，另一間叫作芹壁村25號。

六月的馬祖還不到暑假旅遊旺季，下午四點三十分的芹壁只有一行遊客。我沒來過這裏，本來想多花一些時間慢慢的ㄧ間間逛過去的，怎知大夥也到芹壁，站在村子裡的最高點天后宮前的欄杆上呼喚我，於是就與大家會合。芹壁聚落大概分三層，聚落的南邊地勢又比北邊高，順著石階往上爬，眼前看到的石屋牆上，有水泥雕刻著的”檢肅匪諜”標語。蜿蜒狹窄的小巷讓人看不到屋旁轉角後方有些甚麼，我想到了貴州的天龍屯堡也是這樣的格局，那是為了抵抗盜匪兼具的防禦功能，外來的人進入巷子之後會搞不清楚方向，村子裡的人在轉角野方便埋伏，狹窄的空間就算你人多勢眾也發揮不了太大作用。

村前的海灣與龜島

沿著石階往上爬

小巷與石牆上的反共標語

不知道巷子轉角旁會出現什麼

登高之後，視野也不同了

再往上走一點路，看到地中海民宿啦，不過怎麼沒看到人呢？

小平台上出現了一群遊客

原來那是民宿的下層，上層還有一片花園。

這是"地中海"的餐廳

再往上走，天后宮是許多靠海吃飯的漁民的信仰中心

芹壁村子裏沒有所謂的街道，沒有商店，有的就是建築與建築之間的通路。再往上走一小段，看到屋前的平台上擺上幾張木桌，另一層屋前整理成草地，就是二家民宿的露天咖啡座區。坐在這裏，淺淺的海灣，石牆、綠藤、非洲槿、遼闊的視野與大海，聚落南邊彎曲的小徑，錯落有致的石頭屋，是欣賞芹壁聚落與海灣最好的角度，除了建築不是白色之外，這海邊的小村落就像我去過的地中海邊一樣的感覺，只是更安靜了許多。再往上走，就是天后宮。天后宮前有個小小的平台，這是芹壁聚落的最高點。走下天后宮，沿著小路往北走，這裏的聚落牆上有著更多的標語，保密防諜、軍民合作、蔣總統萬歲、……，走在這裏有點在眷村的感覺，也可以感受到戰地緊張的氣氛。但腳步慢下往一旁的屋子裏一看，川堂下略線陰暗的空間，卻又有著濃濃的傳統漢族聚落風味，芹壁村25號民宿就在這裏。繞過這一區，巷子的路漸漸往下走，這裏的房子還沒整修，但也看不到有人居住的樣子，順著石階往下走就回到路邊了。本來還想再回去逛逛的，蓉鑫說時間不早了，在塘岐村訂了餐廳吃晚餐，於是就暫時離開芹壁，回塘歧去。